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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深夜和小張在東區聊天到一半,接到媽媽的電話,接起來電話那頭有三十秒靜默的啜泣聲。下一秒,我抓了皮包飛奔到大馬路上攔計程車;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哭著求司機趕在十五分鐘內趕到新光急診室,所幸司機先生沒有半句怨言。

加護病房內的死寂之刺耳有如黑洞般深沉,瀰漫的是來自各個病床此起彼落氧氣罩內微弱的呼吸聲。穿上無塵衣後,媽媽緊緊握著外婆輕軟細緻毫無皺紋的手,我緊緊握著媽媽顫抖不已的手,床邊每個人的口罩早在不知不覺間讓淚水浸得溼透。我們和她說話,即使話讓哽咽給糊著說不清楚。她跪下,也要我跪下向外婆叩頭;直到當我的額頭碰觸到冰冷的地板的那一刻,我才真正意識到這一切的真實性。

這一夜很漫長,其它病床上的病患沉穩的呼吸聲依舊此起彼落著。
這天晚上直到睡前,我緊緊握著她的手沒有放,怕她擰壞了自己的手指,也怕自己抖得厲害停不下來。

今早她倒像個沒事人,我們仍舊說笑出門吃飯辦事。我向媽媽說我想去行天宮拜拜;面對神明我祈求身邊的人平安健康,也祈求祂在往後的這些年賜與我無比的勇氣,好讓我在未來未知的幾十年後能夠有她一半的堅強,以至不但能面對身邊至親至愛的生離死別,還能輕描淡寫過自己撕裂的劇痛。

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,但願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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