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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了是在哪一幕,我眼眶裡盈滿淚水。

他把她一把抱起來離開,再次出現的時候卻是獨自一人;她則在遠遠的另一端靜靜地坐著。之後,靈魂和骨頭像是同時被抽離開自己的軀體,蜷曲又不時抽畜痙孿,有如行屍走肉。他們擁抱,他們相斥;他們這一秒幾乎要觸碰到對方,下一秒她的長髮像是指縫裡的風,摸得著卻怎麼都抓不住。

他緩緩地將她的身體放在肩上,此時他的步伐才又重新拾起自然的韻律與脈動。

直到下一秒,他們再度相斥、再度將靈魂抽離。
那是我們無論怎麼嘗試去衡量,花一輩子都抓不出一個數字的距離。


然後當現實再次緩緩落在自己的肩上,房東太太打給我,跟我約明天一起抓蟑螂。

老實說在我家也不太常看到這些劣等雜碎生物。前兩個禮拜的某個晚上親手撲殺了兩隻,當時讓我花容失色輾轉反側難以成眠。但沒想到殺完之後後遺症症狀隨即出現:半夜驚醒,因為睡前上了厚厚一層眼藥膏,於是半夢半醒加眼殘的狀態下,讓我誤以為枕頭上有蟑螂,便把枕頭摔在地上並且跳下床像瘋子一樣,半夜三點在蒙受莫須有的無辜枕頭上猛跳猛踩。

強者如我,這麼丟臉的事當然沒跟房東分享,但是事實證明其他鄰居不像我兵來將擋,更不如我一般驍勇善戰,以至於打給房東喊救命。所幸房東有潔癖,馬上找來屠殺害蟲的專業清潔公司打算展開行動。

這,則是我們無論怎麼嘗試,花一輩子都抓不完消滅不盡的恐懼。

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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